南方周末1997新年獻詞
《1997年主編寄語》
歲末,有一種特別的牽掛,纏繞著我們的心。讓我們牽掛的人,就是千萬個陌生的“你”。
回望一道走過的1997,我們共同經(jīng)歷了多少大事:“萬眾送小平”的啜泣猶在耳邊低回;“香港回歸夜”的焰火還在眼前閃耀;黨的十五大響鼓重捶聲震寰宇;三峽“世紀夢”牽動億人的心……
日子在交織著淚水和歡笑中匆匆流逝,日子也在交織著擔憂和希望中匆匆走來。無論這日子曾經(jīng)多么地不平常,走進尋常百姓家,它就變成了實實在在的柴米油鹽醬醋茶。而平平常常的日子,也具有打動人心的力量,哪怕是弱小者的生存,也和“強”字分不開。活著,就意味著“生”之頑強。
讀者也許還記得,“芳草地”曾經(jīng)登過一篇《深秋的北風》:在北京的大風天里,一個下崗男人堅守街頭賣他的梨,妻兒來了,苦勸不回,他說,他要為這個家擔負起一種責任。
我們自以為飽經(jīng)滄桑,閱透了人生,心早已磨出厚繭,可是,一篇樸素的文章,一段質(zhì)樸的對話,一個感人的細節(jié),仍足以令我們鼻子發(fā)酸,心頭發(fā)燙。我想起了一位女作家十多年前說過的一句話:“你的心并不是粗礪荒漠的一片,那光明的一隅,會永遠充滿了溫情地留給世上無助的弱者。”
當弱者努力擺脫無助讓自己站得更直時,我們的心又何止充滿溫情。我們把永遠的尊敬留給他們。
走過1997,我們有夢圓的歡欣,也有夢碎的痛苦,而執(zhí)著于夢想的追求,使我們天涯咫尺,息息相通。
就在幾天前,一位讀者給編輯部寫來了他親歷的一件事:在湛江開往?诘妮喆,百無聊賴的他買下一份《南方周末》,尚未讀完,就已經(jīng)淚流滿面。他把報紙遞給了正在甲板上追逐嬉鬧的一群素不識的少年,少年們看完報紙,也如塑像一般陷入了沉思。(勵志文章 )深深地打動了這一群人的,是老榕的文章,那篇取自網(wǎng)絡、感動過無數(shù)人的《大連金州沒有眼淚》。
當輪船靠岸,各自東西,少年們也許很快就淡忘了這不期然而至的邂逅,但是,在甲板上觸動他們沉思的東西不會湮沒。中國足球夢碎金洲的夜晚,也許是老榕兒子10歲的生命歷程中最寒冷的一夜,但就在那寒冷之夜的第二天早晨,孩子幼小的心靈已經(jīng)開始照耀著一種特殊的陽光,那就是理想和希望。
我們無法想象沒有理想沒有希望的日子,就如同我們無法想象沒有陽光的日子一樣。正因為有了陽光賦予生命的作用,地球才沒有變成石頭。
莎士比亞告訴過我們:“草木是靠著上天的雨露滋長的,但是它們也敢仰望穹蒼。”而在穹蒼之上,“同一個太陽照著他的宮殿,也不曾避過我們的草屋。”迎著新年初升的太陽,陌生的朋友,我們同行。
希望從來也不拋棄弱者。
希望就是我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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