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街》是一部由布魯諾•舒爾茨著作的小說,相信有很多朋友已經(jīng)看過,網(wǎng)友們對這本書有怎樣的感受呢?下面就跟小編一起來看看吧!
很多人說舒爾茨像普魯斯特,像卡夫卡,舒爾茨的作品里有不斷延伸的意向,奇異的超現(xiàn)實主義手法和大量表現(xiàn)人物異化的情節(jié)。我很喜歡的安部公房也是這種風(fēng)格,不過安部成名于二戰(zhàn)后,他都市遺棄的主題和城市生活帶給人的壓力和扭曲使得作品在超現(xiàn)實主義文學(xué)中別有一種絕望感。舒爾茨的作品則有瑰麗的語言,他是比喻狂魔,通感大師,文字的作畫者。而他筆下大量令人不安的隱喻遠比卡夫卡或者安部公房的作品更難解讀,如此一來文字表面上的波詭云譎就足夠吸引人了。
“被強光曬得昏昏欲睡的我們翻來這本假期之書,它所有的頁面都閃著炫目的白光,在它們的底層藏著梨子金黃色的果肉,香甜得令人暈眩。”開篇就透露出馥郁的果香,徘徊在他不可思議的童年記憶中。
《父親最后的逃亡》是他所有短篇里和卡夫卡最接近的一篇,《變形記》里主角變成了大甲蟲,《逃亡》里父親變成了一只龍蝦,環(huán)境壓力引起的人物異化以及身邊人對異化者的態(tài)度變化都在詭異的真實感中讓人打了一個寒戰(zhàn)。不過變形記里后期家人對主角不管不顧,大蟲子死了也是草草掃走,《逃亡》里的異化者的結(jié)局更加恐怖,變成龍蝦的父親直接被妻子煮熟了,幾天后盤子里只剩下一條龍蝦腿,父親再也沒有回來。
《沙漏下的療養(yǎng)院》是最驚悚的一篇,所謂能使時光倒流的療養(yǎng)院的時間線完全錯亂了,父親有時候在餐廳在街道,亢奮自如,有時卻躺在療養(yǎng)院床上走向死亡?撮T人異化成了惡狗,主角逃出這時間線混亂的療養(yǎng)院,讓父親獨自留下面對看門人。終于逃上火車后,他衣服爛成一片一片,似乎在療養(yǎng)院待了數(shù)年。順帶一提這種絕望感和火車來往兩個世界的設(shè)定讓我想起村上春樹的短篇《貓城》。
《退休老人》非常心酸,舒爾茨塑造了一個退休后逐漸失去價值,和孩子們嬉鬧玩耍甚至重新讀小學(xué)的老頭。退休人的失落和渴望歸屬感,身邊很常見,舒爾茨選用了一種不同尋常的設(shè)定讓我們更加理解“老小老小”的含義。
出色的修辭多到整本書都可以摘抄,除了宿醉者洗臉“用皮膚品嘗這沒有特殊味道的甜蜜濕潤”,夜晚空氣冷冽“像吞下一口純粹的群青”,我還很喜歡他描寫夜晚兩個人走出店門“就在門外,夜的斷頭臺干脆利落地把他們的腦袋砍掉,他們就為么啵地一聲遁入黑暗,像是落入漆黑的水底。”
“每一本書都有這樣一個瞬間,在那一剎那它會像不死鳥一樣呼嘯著翱翔飛升,所有頁面都燃燒起來,發(fā)出光芒。為了那個獨一無二的瞬間,我們會一直愛著它們,即使她們很快化為一堆灰燼。懷著苦澀的無奈,我們有時會在夜深人靜時漫步在那些冷卻的頁面之間,每翻過它們死去的告白,就仿佛聽到了木頭念珠捻洞的聲音。”對我來說,舒爾茨的整部短篇集,都是這樣一個獨一無二的瞬間,而在這光輝的剎那,比無奈更苦澀的是舒爾茨的一生——1942年被黨衛(wèi)軍軍官射殺在德羅霍貝奇街頭。
458面書頁,就是他這一生的全部作品,在一周之內(nèi)可以帶給讀者非凡感受的故事,卻是他沉甸甸的人生。
另外林蔚昀的翻譯超級棒,居然是82年的年輕譯者,太不簡單了。
忘了說,就像很多歐美嚴(yán)肅文學(xué)一樣,舒爾茨也會使用很多《圣經(jīng)》里的典故或者化用情節(jié),而他的化用是我到目前為止讀到的最自然不刻意的。《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里不僅有大量化用,篇章名稱都是“出埃及記”之類的,但是整體給人感覺就過于刻意為之,把一個女性自我探尋的過程寫得無比陳腐。如果說《橘子》是滿是標(biāo)簽的ins穿搭照片,《鱷魚街》就是《草地上的午餐》,完全不同于古典主義的人物和情景設(shè)置,卻繼承了諸神的高貴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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