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告別》是一部由淺野忠信、綾野剛和小雪等主演的劇情電視,該劇根據美國作家雷蒙德·錢德勒的同名小說改編,網友們對這部劇也是給出了不錯的評價,一起去看看吧!
01
殺人需要動機,但一個人為何要壞則不需要什么理由。
比如黑色電影里的黑色女人,風情曼妙,心如蛇蝎,我雖然不明白她為什么這樣壞,但我只會覺得她這樣壞得很好看。
在錢德勒的原著《漫長的告別》里,那個金發(fā)美人一不做二不休,先是殺死棄他而去又化名重生攀龍附鳳的某個陳世美……的富豪老婆,害得那個陳世美落荒而逃客死異鄉(xiāng),再是沉著冷靜地策劃了一個局,把目擊證人也就是自己的現任老公也殺了滅口,順帶栽贓給前來為友人尋仇尋真相的男主角馬洛身上,這心理素質這行動能力不可不謂心狠手毒。
與此同時,她還很美。美得就連我們閱人無數的馬洛見了都覺得是仙女下凡。然而這種美卻極其危險致命,不碰則已,碰則傷人——罌粟有毒,玫瑰帶刺。
在原著中這位金發(fā)美人智計百出,用盡方法裝純裝弱裝深情,百般抵賴,本想陷害馬洛不成,就轉而想把罪名都套在已死的丈夫身上,奈何馬洛太過精明,見招拆招,揭穿了她的詭計,機關算盡之后,她只得無奈認罪。
對于自己的殺人動機,她是這樣說的:“他理當年紀輕輕死在挪威,成為我獻給死神的戀人。但他回來成了賭徒的朋友、富家婊子的丈夫、被寵壞的毀掉的男人,過去可能還當過騙子之類。光陰使一切變得卑賤、破敗、滿是缺陷。霍華德,人生的悲劇不在于美麗的事物夭亡,而在于變老、變得下賤。這種事不會發(fā)生我身上。再見,霍華德。 ”
日劇填補了原著里的一大部分的空缺,就是——她為什么這么恨那個男人?
日本翻拍的版本是說,她與他原是一對戀人,她是富家小姐,為了愛情與他私奔,并且兩人在戰(zhàn)時結了婚,然而戰(zhàn)爭讓兩人失散后,她以為男人已死。為了生存,她最落魄的日子里曾靠出賣肉體而生活,后來被現任丈夫發(fā)現,就嫁給了他。而多年后在某次富豪的宴會上她居然重見當年的那個男人,原來他并未死去,而是茍且偷生活了下來,并且成了一個富家浪蕩女的凱子,被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拋棄又給撿了回去,活得窩囊茍且。
然后她就殺了那個女人。在被他發(fā)現后,失魂落魄地對他說:“歡迎你回家,老公。”
——其實并非如此。
原著里的那個女人,其實留白很大,錢德勒從未說她曾經為生活所迫賣笑(日劇又在賣苦情搞煽情戲了),錢德勒也從未說她在見了前夫之后還余情未了。
她哪來什么情呢?她看到他之后就直接動手殺人了,她哪來什么情意?
她冷血而高傲,就連她最后那番冷酷決絕告白的背后也有些自恃清高的意味——你們這對下賤骯臟的狗男女!我才跟你們不一樣。
所以她在再見昔日情人的時候就殺心頓起——今日就算殺了你滅了你,毀你前程,斷送你性命,也不想叫現在的你玷污我過去的愛情!
她動手殺人的時候果斷利落,開槍之后她立馬就逃之夭夭,根本就是有心陷害,她早已算準了時機等著要把殺人罪推到那個辜負了她的男人身上,又哪里會有多余的柔情萬千去喊一聲阿那達?
她極其聰明,三度加害三個男人,只有最后一次在馬洛面前落敗,也極其狠心,無論是嫁禍舊情人還是殺害親夫也絕不心慈手軟,她極度偏執(zhí)且自私,極度高傲而冷酷,對她而言,寧愿要死去的愛情也不要活著的茍且玷污了她的眼。一時激憤,就可殺人。
女人要壞要惡毒,又何需理由?何必為她編造苦情受虐的戲碼,何必一再強調她的心傷脆弱?
——豈不知我愛看的就是她的惡。
心狠手毒,才是真正的蛇蝎美人。
(或許日本演員那種溫良謙恭的氣質演不出錢德勒小說中那種硬派的倔強不屈和憤世嫉俗,加了華麗的舞臺效果的背景也不足以體現那個年代的混亂蒼涼。不過,拋開氛圍氣質不談的話,好歹這也是一部很良心質量過硬的翻拍劇……開玩笑,你現在哪能看到哪個良心導演去斥資打造這么華麗的時代背景的舞臺,還原錢德勒百分之八十的原著情節(jié)的?)
02
花了三個晚上,看完了五集的《漫長的告別》。
淺野忠信難得演劇,而我,上一次看日劇,還停留在《東京愛情故事》的時代,感覺過去了好幾百年似的。
節(jié)奏很慢。畫面很美。精致到每一分鐘都是電影。
作為一部懸疑或偵探劇,似乎過于拖沓緩慢了。
但是當成電影看的話,一切都可以原諒。
或者說,這不是“漫長的告別”,而是一部“漫長的MV”。
在B站看的。彈幕里特別多綾野剛的粉絲,不停地說他有多美。我對日式某一類型的“美”接受無能,如松田龍平,如綾野剛,實在沒找出來“美”在哪里。淺野已經標準大叔的臉和身材,演一個落魄的偵探,但是氣場太強大,尤其是每一次走路走到汽車跟前的樣子,簡直風云攪動——
總之,對于一個淺野的花癡粉兒,這是一部不需要寫劇評,只需要準備個盆接口水的劇。
我沒讀過錢德勒。
原著粉哀嘆淺野太溫柔太紳士,不夠玩世不恭和硬朗。他們說“馬洛”應該如何。
最近因為一直在看日本電影,順帶著讀完了魯思。本尼迪克特的《菊與刀》。二戰(zhàn)期間美國學者為了研究對手而從人類學角度對日本民族的剖析。特別“長壽”的書——因為剖析得太精準,幾乎到今時今日,也仍然特別契合。可能東方的民族性看起來溫吞,卻特別堅韌長久,像費孝通的《鄉(xiāng)土中國》,即使在天翻地覆后的現在,也仍然在人性的分析上特別契合。
大和民族對男人的理想形象,是始終包含“克制”感的。
淺野作為一個演員的魅力,也包括了這種“克制”——即使塑造變態(tài)角色,也不是一瀉而出的,“克制”讓力量不只向外,也向內“斂”——如此,才更醇厚動人吧。
所以,我所理解美式的馬洛,那種叛逆、輕快里即使隱含男人的堅定,但到底是“輕快”的。
(最近也在讀海明威,總覺得也是太美式太“輕”的質感,無論多沉重的人生或話題)
而改造成日本的場景與故事,如果照搬,只會特別古怪。
《泰坦尼克》里杰克對露絲的搭訕,玩世不恭也充滿青春朝氣飛揚的感覺。那是“美式”的。
日本不一樣。
橘生淮南淮北,美式的“輕快”搬過來可能就成了“輕佻”。
錢德勒的“馬洛”換成日本的“增澤磐二”,淺野的硬朗里飽含溫柔,堅定里克制自持,是剛剛好的。
如果走路的時候不那么酷,從故事的情理上會更好。——但是,對于花癡粉兒,這些鏡頭都是無法拒絕的福利,所以,怎么能夠假惺惺地批評呢?(汗一個)
很奇特,增澤磐二每次挨揍的時候反而特別讓人感覺到“硬漢”的氣場,那種男人的堅定和無畏在不經意間滲透出來。他揍人的時候反而沒有。逆境時的挺拔堅毅,到了每次小小“勝利”的時候,只是沉默地抽著煙,溫和收斂。
所以,這到底是一部特別“日本”的戲。
03
原作中豐富的人情味呢,人設不是太臉譜化就是太故作沉重,煩得要死。
最開頭原著里那位大小姐和這爛醉的丈夫前幾句還是頗具風情的,知道這小白臉把車賣了然后才秒變臉把這爛醉狗甩下的,這凸顯戲劇性和人性的情節(jié)放本劇里,直沖沖的從頭到尾,干癟生硬。
小白臉和偵探怎么就那么矯情逼啊“我要成為你這樣的人。”成為個雞脖啊。小白臉有自己的一套生活法則,哪里這么赤果果的表現出仰慕偵探了。
偵探愛說俏皮話噎人、和那股暴脾氣都快沒了你還跟我談改編《漫長的告別》?
小白臉實在太二了不忍直視。報社記者太中二了不忍直視。
作家的管家是個有手段的人,富含人格魅力與神秘感,不是個小毛孩。
牛仔男孩又帥又深沉又能打,富含人格魅力與神秘感,不是個二傻子。
女主深藏不露有自己的計劃,富含人格魅力與神秘感,不是個神經病。
大企業(yè)家父親是個世外之人,富含人格魅力與神秘感……
……
……
情節(jié)本來都為了五集的容量而簡化得夠平庸了,卻還拖沓在矯情上,太小兒科。劇情還改的沒智商,單拿出作家簡直就想不通,偷情那夜居然改成清醒的,清醒的回來后還是跟沒事人一樣和老婆生活那么久還參加聚會簡直不可理喻。
結尾怎么說呢,原著里偵探耿耿于懷小白臉失去了風度與立場,并告訴他自己已經通過自己最浪漫的告別式和那個優(yōu)雅善良的人作別過了,小白臉站在偵探前聳肩拍胸脯像個窩囊的無賴說我早都沒感情(良心)了,這才是最終告別,是對于垮掉的社會某一角某人心中殘存的浪漫主義的最終一擊。
本片最后原田?雌饋磉頗具良心的,還有股隱忍范,居然是偵探自覺自己要告別這個格格不入的新時代,這個改編的確很東方,這是本劇唯一覺得別扭但仍能接受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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