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喊》是一部由魯迅創(chuàng)作的小說,收錄了作者1918年至1922年所作小說十四篇,小編整理了一些網(wǎng)友們對這部影片的觀后感,一起來看看吧!
01
偶然在書架上翻到了魯迅先生的《吶喊》,好像離開校園后就沒有再看過魯迅的書,而且對于嚴肅文學也已經(jīng)很少去讀,大多數(shù)時候讀的是快餐文學,諸如網(wǎng)絡小說、成功勵志、心靈雞湯文等等。
重讀此書發(fā)現(xiàn),名著之所以為名著,是因為作者表達出來的思想、刻畫出來的人性是永恒的,即便隔了將近百年的時光,再去讀《吶喊》依然能感受到魯迅先生對于國家、民族的那種深刻哀痛之前:哀其不爭,怒其不幸!這也是他寫《吶喊》的初衷,希望用筆下文字喚醒國人的良知。
《吶喊》是魯迅的一部短篇小說集,1923年出版,收錄了魯迅于1918年至1922年所作的14篇短篇小說,其中就包含中國現(xiàn)代史上的第一部白話小說《狂人日記》,以及其他著名短篇,如《孔乙己》、《故鄉(xiāng)》、《阿Q正傳》等等。
這些小說多以魯迅的家鄉(xiāng)為摹本,在他筆下魯鎮(zhèn)、趙莊向我們展示了辛亥革命后到五四運動時期,中國的現(xiàn)實:革命者在不斷前進,但大多數(shù)國人還是沉浸在舊社會里,沉默地生活著。
《狂人日記》里人吃人的殘忍,《藥》里革命者夏瑜的犧牲卻被人當做救命良藥,《孔乙己》以及《白光》里對封建知識分子的描述,每一個里面都一個被時代困住的鮮明人物形象。
他既哀痛于普通人的麻木不仁,對于如何改變中國有茫然,《一件小事》里有著知識分子的自我審察、自我拷問。
他把現(xiàn)實的殘忍的一切展示了在大眾面前,筆下那一個個生動靈活的人物形象里,又殘酷第揭示了國人的劣根性。
而時隔多年,那些劣根性,依然在我們的生活里存在著:自我安慰的“阿Q精神勝利法”,安于現(xiàn)狀,嚴于責人、寬于責己,對于他人的麻木不仁,或者是知識分子的高高在上。
這些才是魯迅文學的魅力,他的語言架構(gòu)能力、文采組織能力、小說的表現(xiàn)手法,無不讓他的思想透過文字傳達給了讀者。
如果你膩煩了快餐文學,或者覺得最近自己成功的有點飄飄然,我推薦你讀下這本書,讀完之后心里會有一種沉重感,讓你能夠靜下心來思考下人性。
當然,作為新文化運動開端時期的小說集,你要能忍受作者晦澀的語言表達方式,它讀起來絕對不是快餐文學的一目十行,而是每一句都要洗洗品味,才能理解文字背后表達的思想。
02
“弄文罹難網(wǎng),抗世違世情。積毀可銷骨,空留紙上聲”魯迅先生,作為那個麻木時代最敏感的神經(jīng)末梢,用最細微的感情和最震撼的現(xiàn)實,為國民想這個沉睡的時代發(fā)出置身于荒原黑暗中悲哀而寂寞的最后的吶喊。
單四嫂失去了寶兒,看著空屋希望在夢里趕快見到寶兒?滓鸭汉韧昃圃谂匀说男β曋杏檬峙雷吡恕4蟾绨衙米映粤,卻勸母親不要哭。大人閏土用歡喜而有凄涼的表情叫:“老爺……”魯迅的文字不是偶像劇撕心裂肺的嚎叫,更不是某些文學的無病呻吟,卻是要把世界撕碎、要把自己點燃的文字,充斥著的悲涼、絕望的場景,鈍痛、麻木的人物,將人性血淋淋、赤裸裸地擺在人們面前,不得不直視《吶喊》帶來的刺眼的光。
拍手喝彩的同學和那個體格健壯神情麻木的被綁的人使魯迅徹底地醒了,他想明白了,“凡是愚弱的國民,即使體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壯,也只能做毫無意義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 不必以為不幸的”,所以“我們的第一要著,是在改變他們的精神”。文章比較徹底地否定了舊中國的封建制度和陳腐觀念,表達出強有力的憂患意識和對社會的變革意識。
也許這本書中的社會已經(jīng)離我們遠去,以至于我們讀不懂書中的內(nèi)涵,也許認為社會已經(jīng)進步太多不需要這些文章。可是我們別忘了,人性也許從來就未曾改變過,人們只是披上了一層看此活潑而華麗的外衣。魯迅先生對中國人民族共性中的陰暗面的揭露,有很多甚至現(xiàn)在都適用。我們的民族能擁有這樣的一面能夠警醒的“鏡子”是多么的榮幸!
作品告訴我們,鐵屋中的吶喊從未遠去,對夜的反抗從不絕望。
03
魯迅為文一向刻薄,而在他所有的小說中,受到最刻薄對待的人物恐怕非《故鄉(xiāng)》中的楊二嫂莫屬,直接以圓規(guī)代指其人也使得楊二嫂成為現(xiàn)代文學史上一個近乎臭名昭著的人物。為何會這樣?是因為楊二嫂庸俗市儈?魯迅筆下庸俗市儈的人物并非只有楊二嫂一個;還是因為楊二嫂順走了幾樣東西惹得魯迅先生不滿?魯迅應該還沒這么無聊;那應該是因為楊二嫂誣陷閏土觸碰到了魯迅的底線了?有可能。不過本文想分析另一種可能:愛之越深,恨之越切。
先看魯迅與楊二嫂的首次交鋒:
“哈!這模樣了!胡子這么長了!”一種尖利的怪聲突然大叫起來。我吃了一嚇,趕忙抬起頭,卻見一個凸顴骨,薄嘴唇,五十歲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兩手搭在髀間,沒有系裙,張著兩腳,正像一個畫圖儀器里細腳伶仃的圓規(guī)。我愕然了。“不認識了么?我還抱過你咧!”我愈加愕然了。幸而我的母親也就進來,從旁說:“他多年出門,統(tǒng)忘卻了。你該記得罷,”便向著我說,“這是斜對門的楊二嫂,……開豆腐店的。”
在這次交鋒中楊二嫂先聲奪人,直接給魯迅在心理上造成了極大的威懾:“我吃了一嚇,連忙抬起頭”。這一段容易讓人想起《紅樓夢》中王熙鳳那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寫法,只不過在魯迅這里出現(xiàn)的并非是一個“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掉梢眉,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的、“恍若神仙”般的麗人,而是一個“凸顴骨,薄嘴唇,五十歲上下”的中年老大媽。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這段描寫:“兩手搭在髀間,沒有系裙,張著兩腳,正像一個圖畫儀器里細腳伶仃的圓規(guī)”,圓規(guī)是一種有著尖銳的兩腳的繪圖工具,而楊二嫂的尖利的叫聲、凸顴骨、薄嘴唇同樣也給人以尖銳之感,而兩手搭在髀間,沒有系裙也使得其人瘦削的身材畢露,難怪魯迅會貫以圓規(guī)之名。在這一段話中魯迅完全處于下風,吃了一嚇,愕然了,愈加愕然了,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只是以“圓規(guī)”的腹誹才尋求到了一點心理平衡,最后在母親的幫助下才沒有完全落敗。從這段話中可以看出魯迅對楊二嫂的態(tài)度有兩點:第一,不認識;第二,不喜歡。
再看魯迅對楊二嫂的回憶:
哦,我記得了。我孩子時候,在斜對門的豆腐店里確乎終日坐著一個楊二嫂,人都叫伊“豆腐西施”。但是擦著白粉,顴骨沒有這么高,嘴唇也沒有這么薄。而且終日坐著,我也從沒有見過這圓規(guī)式的姿勢。那時人說:因為伊,這豆腐店的買賣非常好。但這大約因為年齡的關(guān)系,我卻并未蒙著一毫感化,所以竟完全忘卻了。
這段話的信息含量非常大:“斜對門的豆腐店”說明距離很近,“豆腐西施”說明楊二嫂年輕時人很漂亮,“因為伊,這豆腐店的買賣非常好”說明有相當一部分男顧客頻繁惠顧(是不是真的想吃豆腐不知道,但應該是想吃豆腐),“終日坐著”說明年輕時候的楊二嫂人品過硬,并沒有什么緋聞,“并非蒙著一毫感化”說明魯迅自覺那時年少不懂審美,一不小心就把當年自己家斜對面一位女神般的存在給忽略了。這短短一段話從表面上看來好像就是這些意思,但細思起來卻有著含混、悖逆、反復之處:含混之處如最后一句話中的“大約”、“完全”,前者表達一種猜測性和不確定性,后者表達的卻是一種確定以及肯定性,表達的意思就是:可能是因為我那時年少無知吧(也有可能不是),反正不論如何我就是把楊二嫂完全給忘了;然后我們就可以看出悖逆之處了:既然完全忘卻了又何以記得她“擦著白粉,顴骨沒有這么高,嘴唇也沒有這么薄”?并且這段話并未用猜測性的語氣,而是用肯定性的語氣說的;況且“終日坐著”出現(xiàn)了兩次:“終日”說明了日復一日,“坐著”說明了沒有到處亂跑,出現(xiàn)兩次說明了魯迅心里的在意。行文至此我們仿佛可以明白了魯迅內(nèi)心的無意識的世界,然而且慢,接著再往下看。
最后是魯迅與楊二嫂的第二次交鋒:
然而圓規(guī)很不平,顯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嗤笑法國人不知道拿破侖,美國人不知道華盛頓似的,冷笑說:“忘了?這真是貴人眼高。……”“那有這事……我……”我惶恐著,站起來說。“那么,我對你說。迅哥兒,你闊了,搬動又笨重,你還要什么這些破爛木器,讓我拿去罷。我們小戶人家,用得著。”“我并沒有闊哩。我須賣了這些,再去……”“阿呀呀,你放了道臺了,還說不闊?你現(xiàn)在有三房姨太太;出門便是八抬的大轎,還說不闊?嚇,什么都瞞不過我。”我知道無話可說了,便閉了口,默默的站著。“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錢,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錢……”圓規(guī)一面憤憤的回轉(zhuǎn)身,一面絮絮的說,慢慢向外走,順便將我母親的一副手套塞在褲腰里,出去了。
當年在魯鎮(zhèn)曾小有名氣的女神楊二嫂雖然風韻已不存,但傲嬌仍在,于是“很不平”、“鄙夷的神色”、“冷笑”,別人不記得我也就算了,咱們斜對面的你也不記得,這真是貴人眼高啊。值得注意的是,在這里魯迅的敘述語言和人物語言出現(xiàn)了某種程度上的分裂:一邊是對楊二嫂腹誹不斷竟至于直接以“圓規(guī)”相稱的作者,一邊是口語囁嚅在對話中連連退卻竟至于“無話可說”的我,能在小說中把魯迅逼得如此尷尬境地的恐怕也只有楊二嫂一個了。在這段話刻薄的敘述語言中我感到的是魯迅的虛張聲勢,而小說中的人物語言反倒更能體現(xiàn)魯迅的心境:在這里,那個言語犀利、橫眉冷對的戰(zhàn)士隱退了,取而代之的仿佛是一個略帶羞怯的小男孩。
為什么會這樣?不過是因為魯迅不想承認一個事實罷了:他從未忘記那個曾在斜對面終日坐著的豆腐西施,只不過是不愿承認眼前這個庸俗市儈的中年老大媽就是那位當年的女神罷了。他從未忘記,當年在看到那些借買豆腐之名前去搭訕的男人們時,自己憤憤不平的心情:“他們怎么那么輕易就可以和她說話?”他從未忘記,當年自己買豆腐時總是低著頭,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敢多說一句話,甚至不敢看對方終日坐著賣豆腐臉上是悲是喜。一個“從小康人家而墜入困頓”的小男孩心里怎么可能不敏感?一個對質(zhì)鋪老板的“侮蔑”念念不忘的小男孩又怎么可能對一個女神視而不見?更何況父親患病的那四年,魯迅從十三歲到十六歲,正處于一個男孩的青春期。
世事大半消磨,人生不堪細看。少年時代就已看破世事炎涼的魯迅到底還是不能放下那份執(zhí)著:既不能天長地久,那就當作從未擁有吧。其實他本可以想寫閏土一樣地懷念一下當年的楊二嫂,但他不愿?赡芨杏X太矯情。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魯迅不是崔護,沒有那種文青式的明媚的憂傷;“去年今日此門坐。人面油條相對搓。人面不知何處去,油條依舊下油鍋。”魯迅也不是郭德綱,沒有那種老司機式的戲謔的調(diào)侃;魯迅只是魯迅,是那個盡管承受著絕望,卻又執(zhí)著于戰(zhàn)斗的憤青。他既無心于感傷也無意于調(diào)侃,而是一手折斷了桃枝,一腳踹翻了油鍋,暗暗嘲笑一下以前的自己,便將所有眷戀的情感封鎖在那篇寒氣肅殺的《故鄉(xiāng)》之中了。
這種看似決絕的做法又何嘗不是一種孩子氣的行為?就像一個手中的餅干掉到了地上的孩子,為了減少心中的痛感,便狠狠上去踩上幾腳。既然已經(jīng)失去,那就假裝從未得到、從未在心頭牽掛吧。只是不知,下此狠心的魯迅是否還會偶爾想起當年有個經(jīng)常出入當鋪與藥鋪少年,曾羞怯地遠遠望著對面的豆腐店?而離開了故鄉(xiāng)的魯迅是否還會在心里重建一個故鄉(xiāng),維護曾經(jīng)的憧憬與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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