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落花生的女兒一書由許燕吉所著,是一本自傳小說,巨流河一書由齊邦媛 所著,大家有沒有讀過這兩本書?下面小編帶來的是讀我是落花生的女兒和巨流河讀后感2000字。
讀《我是落花生的女兒》,不自覺地就想起《巨流河》,兩部書都記述了同一時期個人與家族的故事,前書者是生活在大陸的許燕吉,后書者是臺灣的齊邦媛,從兩個視角反映中華民族20世紀獨特而清晰的歷史剖面。
兩位女作家都出身名門,童年在日軍侵華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人生自此身不由已地融進歷史的洪流中。在戰(zhàn)爭中顛沛流離輾轉(zhuǎn)大半個中國,親歷戰(zhàn)爭帶來的人間苦難,依然接受到幾乎是舉國最高水準的中學和大學教育,一生不諳政治。成年之后,人生際遇各有悲欣。都分別在年近80歲的時候,以明朗、冷靜和客觀的筆觸追憶往事。她們親身經(jīng)歷、字字珠璣的文字背后,沒有悲天憫人的宣泄,也沒有浮華驚嘆的描述,只是把那一代知識分子的生存與生命,曲折與磨難,價值和意義,風骨與情懷,真實的鋪展開來,讓后來者對整個中華民族的苦難有了更多重的體味。
《我是落花生的女兒》作者許燕吉,父親許地山是中國現(xiàn)代史上的一代才子,著名學者、作家,曾在燕京大學任教多年,他的《落花生》一文被選入小學課本,影響了幾代國人。許地山47歲在香港猝然病逝,那年的許燕吉才只有8歲,同年日軍占領香港,母親帶著全家人開始了湖南、貴州、重慶、南京一路輾轉(zhuǎn)漂泊的生活,父親生前相交往來的有很多知名人士與上層人物,在全家一路跋涉中對母親提供幫助的諸如徐悲鴻、梁漱溟、衛(wèi)立煌、陳寅恪、吳晗、齊白石等等,書中隨便提起都會讓人頗為驚異。戰(zhàn)爭結(jié)束后,許燕吉順利考入北京農(nóng)業(yè)大學。畢業(yè)工作3年后被判反革命入獄,孩子夭折,愛人離婚,在接下來的運動中受到身體與精神上的殘酷打擊,書中對監(jiān)獄之內(nèi)某些情節(jié)的描述細致生動,讀來頗感窒息。6年牢獄服刑,之后是5年監(jiān)獄工作的附加刑,獲得自由之后,愛人已是陌路,又不能給母親添麻煩,無可選擇之下,為了生存,浮萍落地在陜西關(guān)中,一代名家才女嫁給長她10年、帶著10歲兒子的白丁老農(nóng)。文化大革命結(jié)束后,46歲的“村婦”平反復職,之后始終工作在第一線,獲得部級的、省級的獎項。因為與陜西白丁老農(nóng)的奇特婚姻引發(fā)媒體廣泛關(guān)注,為正視聽,以《我是落花生的女兒》寫出自己的“麻花人生”。
作為新中國解放后的第一批大學生,許燕吉半生都處于生存的困厄之中,人生體驗充滿痛苦與磨難,是那個時代下很多知識分子真實又殘酷的命運悲劇,而她卻用樂觀、積極的筆調(diào),曠達樂觀的態(tài)度,記述一段段痛苦經(jīng)歷中的快樂往事。幼年時被父親呵護受教的生活點滴,塑造堅定豁達的個性;監(jiān)獄里面想盡辦法幫助大家渡過難關(guān),處處與人為善;農(nóng)村生活中摘下眼鏡,積極參加勞動,與村里人同甘共苦打成一片……很多場景真實而細致,讓人讀來含笑,合卷想哭。她無論走到哪里,都能盡心盡力做事,像落花生般“做個有用的人”,堅強樂觀寬厚,努力活下去,帶著大家,努力活得更好,贏得身邊人的接納和尊敬。在曲折與磨難中,她從不曾把歷史賦予的痛苦延伸和擴大,而是自然生成一種能夠坦然面對并頑強生存的力量,扛過命運的重壓。筆力之下,也盡是大難過后的安然。盡現(xiàn)父親許地山書中“不羨靚果枝頭,甘為土中一顆小花生,盡力作為有用的人”的赤子之心。
與落花生女兒的故事大相徑庭,齊邦媛所書《巨流河》是同一個時代大背景的另外一種故事。齊邦媛的父親齊世英是國民黨高級官員,民國初年赴德國留學,熱血歸來立志報國,追隨郭松齡兵諫張作霖,戰(zhàn)敗巨流河(遼河)后被迫流亡。之后被蔣介石重用,在戰(zhàn)火紛飛的抗日年代,擔負家國重任,保護700多東北流亡學生從北京、南京輾轉(zhuǎn)到漢口、湘鄉(xiāng)、桂林、云南、貴州,最后抵達重慶。齊邦媛以親身的經(jīng)歷,細致生動地描述了當時萬民逃離、親友離散、病痛死亡、防空驚懼、朝不保夕的顛沛流離場景,展示出死傷遍野和埋藏巨大悲傷的時代畫卷,一覽自東北遼河漫卷整個中國的憂患歲月。書中諸多對于戰(zhàn)爭的描述都發(fā)生在國民黨后方,戰(zhàn)爭中的成長,讓她早早經(jīng)歷了時代加諸其身的諸多苦難,摯愛的人抗日殉國,在躲避日本飛機轟炸中艱辛求學,幸運地受教于朱光潛、吳宓等學者,學子的心靈刻滿累累彈痕,背后卻是貧弱的中華尊重知識、精誠團結(jié),不忘國恥、抵御外強,一步步頑強堅忍贏得抗日戰(zhàn)爭勝利的節(jié)操與骨氣。齊邦媛1947年武漢大學畢業(yè)到臺灣任教,第二年與家人團聚,之后嫁人生子,留學海外,編撰教科書,為臺灣文學、教育用盡心力,也頗有建樹。兩岸互通后,雙親已是埋骨他鄉(xiāng),她回到大陸,見到了闊別已久的親友與母親河,了卻兩輩人的心愿,不由得感嘆世事茫茫、物是人非。
顛沛流離的年代,拍張全家福極為難得,這是唯一的珍貴紀念。前排左起:母親裴毓貞、父親齊世英、小妹星媛。后排左起:大妹寧媛、哥哥振一、邦媛。
經(jīng)歷戰(zhàn)火的洗禮,痛失少年摯愛,齊邦媛的前半生飽經(jīng)戰(zhàn)爭帶來的創(chuàng)傷與痛苦,成年后在臺灣過著現(xiàn)世安穩(wěn)的生活,見證了二戰(zhàn)后臺灣經(jīng)濟的起飛,展開輝煌的學術(shù)事業(yè),作為世界知名東西方文化交流的傳播者,為中華文化的延續(xù)與傳播做出貢獻。80歲高齡著《巨流河》回首往事,以知識分子的視角,書寫縱貫百年、橫跨兩岸歷史長河中深重而綿長的悲愴故事,思想縝密通透,筆墨云淡風輕,充滿對家國歷史的溫情與敬意,基調(diào)卻是大開大合的悲傷,滿含對大陸遙海相望的苦楚,帶給國人前所未有的閱讀體驗。
《我是落花生的女兒》和《巨流河》兩本書表面上看起來是個人和家族故事,背后卻是整個中華民族的歷史記憶。從許燕吉和齊邦媛的身上,不僅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過往時代里所崇尚和保護的東西,亦能讓后來者穿破霧靄阻隔,感受到那一代知識分子的本色,是一種人性中真實的潔凈與高貴,透著超越時空的深邃光芒。世間80載的人生歷煉,她們都已擁有堅實、平淡與平靜的心境,所經(jīng)歷的種種磨難,已然凝聚成哀而不怨的精神魅力,遭遇的時代浮沉,亦被梳理進兒時便加諸身心的美德,無論環(huán)境如何,都能于生活中、于文字中自始至終把握著自己生命的優(yōu)雅底韻,似乎,中國的知識分子,就是這個樣子的。
20世紀是埋藏巨大悲傷的世紀,在無數(shù)的戰(zhàn)斗中,許多人失去了生活,也慢慢耗去了本屬于傳統(tǒng)的精神,甚至靈魂,時代已經(jīng)前進,只是不知道這些創(chuàng)傷會給后來者怎樣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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