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到自身,何嘗不是如此?在如花似玉的年紀遇到過的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我說過多少次同樣的話,雖然當時不像今日這么明白有緣無份的內涵,可是苦衷一直沒有改變。下面這篇美文大家一起欣賞!
家庭學校單位社會,在不同的場所里,我們經(jīng)歷著一段又一段漫長或短暫的情感,有些是我們忘記不了的,有些是我們不愿想起的,也有些是我們一寂寞就想起一想起就不寂寞的,我和龔師傅的這段為時四年的友誼,恰恰屬于這最后一種。
一個是陰天的房間,一個是昏暗的車廂, 在如此相似的場景里,我遭遇了類似的哽咽,一個來自生死與共的發(fā)小,一個來自相伴多年的摯友。無言以對,我以為是最好的應對,可是在這無言以對的沉默里,我無以復加的慌亂,我無可奈何的尋覓著溫暖如春的慰詞,可是最終選擇了停止,我是要做鐵拐李嗎,自救尚不可得還去濟世救人嗎?發(fā)小的哽咽,我并非未曾見識,可是時隔多年,再一次見識,還是撕心裂肺。世界上最難的一個角色,可能就是重患家屬,做什么都不對,說什么都是錯。在這樣的情感關系里,神仙也無力從容自如。我自己做了多年的重患,所以我特別能體會發(fā)小現(xiàn)如今剛做重患家屬的內心感受,父子的關系變成了醫(yī)患的關系,原來任性的依賴變成此刻壓抑的管束,天壤之別,情何以堪?
春節(jié),本是歡樂祥和的,可是發(fā)小突然的哽咽,讓我陰暗的房間里陡增悲情,我不自覺的聯(lián)想起上次在那個行走的昏暗的車廂里發(fā)生的一幕,說著說著自己病重的愛妻,龔師傅的言語像被煙頭燙到的皮膚一樣猛地一顫,劇烈的收縮,發(fā)緊,那起皺的哽咽聲和平日里舒朗歡暢的響亮,形成生疼的反差,美人遲暮,英雄落難,也不過如此吧。在這個越來越勢利的社會,我們自然也越來越害怕流露自己的脆弱,害怕被人看不起,被人疏遠?墒,脆弱和難過,有時候就像飽嗝一樣,你抑制不住的涌出,被人發(fā)現(xiàn)。
也許因為做學生的時候,經(jīng)常演話劇,所以我特別害怕冷場,害怕沉默?墒蔷褪沁@么奇妙,做了龔師傅四年的乘客,在搖晃行進的車廂里,我們幾乎不會遭遇沉默,我們總是能找到適宜的話題,然后海闊天空,暢所欲談,甚至有時候直到目的地,猶覺意猶未盡。聊起民間鬼怪,我雖聽的起勁,說的起勁,可是一回家竟然整夜不敢關燈。聊起往事,龔師傅最常提起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他們一群少年一只腳蹬在墻上盡情幻想未來盡情曬冬天的太陽,這是多有時代特色啊。聊起感情,龔師傅的那一段奇遇,不得不說,世間罕見,有一次,龔師傅在車上撿到一個乘客的手機,在接到乘客的尋找電話之后,龔師傅就駕車去送手機了,到了失主家里,失主竟然認出了龔師傅,可是失主留了一個心眼,并沒有很快暴露自己,而是把龔師傅引到了她家掛在堂屋里的玻璃相框前,一個扎著馬尾笑靨如花的小姑娘手里揚著一只羽毛球拍,旁邊高大英俊的小伙手里持著另一只羽毛球拍,攝像師,你好,失主禮貌而不失風情的向,她的老朋友,已經(jīng)愣住了失了神的龔師傅,伸出了不再嬌嫩有些蒼老的手。龔師傅說,自己自小喪母,對待感情也很羞澀自卑,所以總是把感情埋在深心,不敢表露,那個失主就是自己在初出校園干照相時內心愛慕的,可是一直沒有告白,害怕遭遇冷漠打擊,可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姑娘竟然深愛著自己,幾十年了一只把自己和她的合照掛在家中的客廳,客廳啊,幾十年啊,要被多少人問起啊,要不厭其煩的解釋多少次?
紅塵滾滾,我們,我們與幸福,時常有緣無份。緣來了,常常,份,也會如影隨行,可是常常啊,我們后知后覺啊,根本意識不到。緣是什么呢,緣就像一場牌局,讓我們坐在了一起,而份,就是我們每個人手中那張蓋起來了的底牌,我們總是想方設法的護著,不讓對方看見,可是一場牌局常常不只是兩個人,也許三個人,也許五個人,也許更多,因為恐懼,因為顧慮,我們自動出局,或者被迫出局,等不及或者不愿等份的降臨,與相愛的人執(zhí)手偕老。
及到自身,何嘗不是如此?在如花似玉的年紀遇到過的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我說過多少次同樣的話,雖然當時不像今日這么明白有緣無份的內涵,可是苦衷一直沒有改變。好在我能一直就這么執(zhí)著的守著內心不變的熾烈,忍受著沉默里的慌亂。每次從衣兜里掏出手機,也會產生非分之想,短信界面上的那個固定的阿拉伯數(shù)字1,要是不是天氣預報就好了,要是來自別處,該有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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