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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失戀傷感的文章美文“塵安,如果下輩子我們再遇見,你記得要避開我。”
手機收到大蘇這條微信時,我心底被壓抑的郁結噴涌而出。
想起彼時的大蘇,剛經(jīng)歷分手,她在電話里哭得萬般哽咽,我飛奔而去,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心疼,她抽噎著說:“塵安,我失戀了,他不要我了!
我說不出話,伸出長長的手臂將她擁進懷里。等她哭累了,我把紙巾塞進她手里說:“去哪?我送你。”
她那般彷徨又楚楚可憐地回答:“塵安,你去哪,我跟哪!
我的記憶停滯在那一刻。
那時候,我們真的互相疼愛,有如兩尾魚,在深海里看不到光明時總是依偎而行。我們是彼此最后的依靠,即使她被愛情傷得遍體鱗傷,也還好有我在。
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相親相愛的姐妹是如此重要,那些一起瘋,一起哭,一起笑的日子,是所有的青春里不可再來的經(jīng)年。
愛情之外的生活,顯然也可以過得意氣風發(fā)
大蘇和男友蕭烏分手是在大四畢業(yè)前,那之后,大蘇就變成了我的尾巴。
路錦似笑非笑地在我耳邊說:“塵安,你對我有意見,所以找了大蘇做我們的電燈泡?”
路錦是我的男友,大我五歲,有一個殷實的家庭背景和一份體面又讓人羨慕的工作。他在繁華的市區(qū)為我租了套房子,距離學校也不遠,每當夜晚,我能從落地窗俯瞰整個城市的斑斕燈光。
我們在一起四年,路錦很忙,不常來。我對他從曾經(jīng)很期待,漸漸消磨成如今的無期無求。
從前,我想知道路錦的世界,想認識他身邊的所有人,想融入他的生活圈。可是路錦不愿意,他說我太年輕,硬是把我藏在了他的生活之外。
四年間,我從最初懵懂的大一新生,漸漸看透情感的冷暖,漸漸知道愛情之外的生活,顯然也可以過得意氣風發(fā)。
譬如我跟大蘇和蕭烏混在一起,他們喜歡熱鬧,總是成群結隊去唱K,去吃飯,去游戲廳,搞得就像團購似的。在那些七七八八的男生女生中,總是會有幾個跟著瘋而且還會推波助瀾的人。于是越鬧越起勁,往往也就忘記了路錦,偶爾會錯過他的電話或者短信,卻也不會再緊張兮兮地急急回復。
有時,我也邀請大蘇和蕭烏去我住的地方,我們買一堆菜和零食,有時吃火鍋,有時是蕭烏下廚,他做得一手好菜,大蘇總是洋洋得意地望著我,腦袋就像失去支撐的布娃娃歪在蕭烏肩膀上。
我沒有想到,這樣兩個連體嬰一般的戀人,這樣兩個每天都有共同的娛樂的戀人,會比我跟路錦先分手。
我對路錦說:“大蘇和蕭烏分手了,沒地方去,你知道她是很怕冷清的孩子!
路錦將信將疑地盯著我。我回望他的目光里清澈透明,故作瀟灑道:“路錦,我已經(jīng)過了對你有意見的年紀。也許大二大三的時候我還會希望你把我當小女生一般圍著寵,但現(xiàn)在,我全然沒有這種期望了!
路錦不說話,定定地看著我。我以為他會說出一句“塵安你變成熟了”,可惜沒有。
他拋棄了我最好的姐妹,卻邀請我去喝一杯
畢業(yè)之后,大蘇在路錦的公司應聘成功,她開始稱呼路錦為路總。試用期的兩個月,她總是纏著我千方百計詢問路總是否有提過她的工作表現(xiàn)。
我煩了,把路錦的私人手機號給了大蘇。
之后,大蘇也不再像影子一樣跟著我了。她說她在做一個項目,要努力通過她的試用期。
我則準備考研,無聊的時候,我登錄網(wǎng)絡游戲,游戲里我沒什么好友,因為從前都是跟大蘇和蕭烏一起玩的,他們有一幫朋友,刷副本的時候,就輕輕松松帶上我,不需要我做任何事。
就在我迷茫地亂轉時,有人加我好友并且問我:“塵安?”
我反問這個陌生人是誰。
三秒后他回復我:“我是蕭烏!
他開了一個新角色。我沉吟了許久,大蘇跟蕭烏分開之后,我便再沒見過他。
“你也不理我?”他很焦急地打過一行字。
“你為什么丟了大蘇?”他們分手的理由,我問過大蘇一次,她不愿意回答,我便不再多問。
“她說是我丟了她?”
“是。”我簡短的回答,帶著狠狠的怒氣。
“塵安,有時間出來喝一杯嗎?”
我不知道蕭烏打出這句話的表情,但我覺得很可笑,他拋棄了我最好的姐妹,卻邀請我去喝一杯,是什么居心?
我冷冷地回:“不行!
隨后下線離開游戲。
內心的不安全感漸漸擴大彌漫,不能進只好退
夜晚,我在落地窗前發(fā)呆,手機在桌子上震動起來。大蘇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傳來:“塵安,我提前通過試用期了!
在她驚喜的話語里,我才驚覺,路錦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有來過這里。我隱約覺得,在我們之間,仿佛橫了一條無形的溝壑。盡管他會隔幾天打電話叮囑我吃飯睡覺等等瑣碎,但是從前,他再忙,也不會久到一個多月不出現(xiàn)。
“塵安,快出來吧,我們在酒吧慶祝呢!
我想推辭,卻聽見大蘇又說:“路錦也在呢,你快來吧!
我猶豫了幾秒,還是起身挑了衣服,化了微微的淡妝出門。
到達酒吧,路錦已經(jīng)微醺,他第一個迎上來,攬住我的腰,把我?guī)У饺巳褐。他舉著酒杯說:“大家靜一靜,我來介紹,這是我女友,塵安!
我瞬間成了目光的焦點,在眾人的注視下,我的心臟緊緊地蜷成一團,我扯著僵硬的笑容。
我以為我會歡快,畢竟曾經(jīng)我深愛路錦的時候,內心對這樣隆重的認同與出場極度渴望。但路錦一直諸多借口,甚至有次,他帶著我,因為漏了東西而要回家拿時,他雖沒有把我扔下車,但開到家門口那會,他讓我不要下車,爾后將車停在距離門口稍遠的地方,他的母親正好將東西送下來,我扭頭從有限的視野里望他,他的身體遮住了母親的視線。我的心沉至谷底,恍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我沒有說出口,微笑著接納他的雪藏。但這事成了我有所改變的導火索,我內心的不安全感漸漸擴大彌漫,不能進只好退。我仍舊愛路錦,可已然生生掐滅了想要融入他生活的希望之火,在路錦的內心我只是他人生的過客,不會再有深入吧?
那種曾以為會出現(xiàn)的歡快和幸福感,如今似乎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這樣的疼痛。
即使頂著路錦的女友的頭銜,名正言順地站在人群中,我也痛得直想掉眼淚,那一刻我才意識到,從始至終我疊加了多少的委屈給自己。
在愛情里委屈求全,但裝滿委屈的愛情,是好的愛情嗎
大蘇拿著酒杯跑上來,遞給我說:“塵安,你等了許多年的,今天,不醉不歸啊!
我看著她紅紅的臉龐,知道她喝多了,我微微嚴肅:“你少喝點!
豈知她一反常態(tài)忽然跳起來,大叫:“塵安你能喝的,你喝起酒來比男人還厲害,你今天裝什么淑女?哦,是因為你是路總的女朋友了嗎?”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俊蔽野櫚櫭碱^想奪她的酒杯,她使勁一推,將我直接推搡得往后退了兩步跌到地上。
有人來拉大蘇,我被路錦扶起來:“她喝多了,塵安,我先送你回去!
“大蘇呢?要不先送她吧。”我說,擔心地看著她被同事拉走。
“沒事,有同事看著她,不會亂來的。我們走吧!
我硬是被路錦拉出去,一路我都沉默,手機震動,我掏出看了看,又默默放回口袋。心口壓抑,猶如越來越厚的烏云。
到家樓下,路錦和我一同上樓。進門他從背后抱住我問:“喜歡我今天給你的驚喜嗎?”
我扭轉身略帶嘲諷:“你一個多月沒來找我,就是為了給我這個驚喜?”
“不是,這一個多月都在忙項目,喏,就是這個項目(更多精彩盡在www.niubb.net)進行得很順利,大蘇才破格提前通過試用期的!
“以后,要把我介紹給別人之前,先跟我商量一下好嗎?”我幽幽嘆氣。
“你不喜歡今天的驚喜?你以前可是很想的?”
“那是以前,路錦,我已經(jīng)不是原來那個大一女生了!
“你是什么意思?”
“沒意思!蔽覜Q絕地回應。
“沒意思?”
“對,沒意思。曾經(jīng)想要的東西,是曾經(jīng)。得不到就會放棄,放棄得久了,就覺得不再是心里想要的那種味道了,也便沒有那么期待了。任何東西,都會過期!
“你的意思是,你對我的愛,也過期了?”
這個問題,將我問噎住了。
路錦站起身,臉上的表情很僵硬:“其實,你已經(jīng)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是不是?”
我沒有直接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因為直到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全然被動,在愛情里委屈求全,但裝滿委屈的愛情,是好的愛情嗎?
“如果你想和我分手,我同意。”
隨即,聽到路錦摔門離開,我在那一記聲響中重重顫抖了一下。
有些年少輕狂的過往適合遺忘
路錦兩天沒有給我電話,我忍不住去找他,在公司樓下突然停住腳步,我看到路錦熟悉的背影和一個女人上了同一輛車,不知道哪里來的第六感,察覺那兩個背影有些曖昧。
轉念間我又折返,路過商業(yè)街,街邊的大廈外墻玻璃映出我的身影,我默默對著影子看呆過去,秋天的風吹亂了我的短發(fā),米色的風衣下擺也在隨風起伏,我驟然覺得這個影子很陌生。
從小,我跟父親相依為命,他對我的管教甚嚴。初二那年,我和一個男生談似是而非的戀愛被發(fā)現(xiàn)。父親狠狠揍了我一頓,硬是將我轉學,與那男生分開。沒有再見過面,不過我一直從別人那里有意無意打探他的消息,知道他畫畫越來越優(yōu)秀,知道他很勤奮刻苦,高三畢業(yè),又從別人那里得知他沒有被夢想已久的建筑設計學校錄取。我于是決定大學畢業(yè)后考建筑設計類的研究生,替他完成夢想,雖然這聽上去很傻。
但是,我不會刻意讓他知道我的決定,因為我清楚我們早已從彼此的生活中分道揚鑣,我沒有再期待遇見他,也許偶爾在操場閃過的騎著腳踏車的人影會與他幾分相似,可我們分開太久了,他真實的眉目已經(jīng)模糊。
世界如此浩瀚,也許,那一別,即是永生不再相遇。
大一那年的春天,我在一次社會實踐中遇上路錦,他的舉止和干練的能力吸引了我,當他來追我時,我沒有拒絕,我接受了路錦,隨后沉浸在一段若即若離的戀情里。
大二末,大蘇也戀愛了,帶來了她的男友。我愕然發(fā)現(xiàn),她的男友恰是那個我想替他完成夢想的男生,蕭烏。只是,我遠遠觀望,不敢靠近。命運戲劇般地讓我們重遇時,卻為時已晚,他已是別人的奶酪。
我將一切守口如瓶,而蕭烏似乎也正與我有同樣的默契,我們都心領神會地假裝成了是初次相識。有些年少輕狂的過往適合遺忘,那并不代表著什么,只是一種友好的忘卻。
大蘇和蕭烏是那么愛熱鬧的一對情侶,把我拉進他們的朋友圈,一起瘋的日子,令我暫時將路錦帶給我的戀愛患得患失癥拋之腦后。
我本以為,大蘇和蕭烏的終結,也是我和蕭烏的終結。然而他的再度出現(xiàn),將這些隱藏良久的東西撥拉出來。他在微信里懇摯地說:“塵安,出來聊聊吧,和大蘇有關!
我終于還是忍不住答應了,就懷著這種對自己的靈魂分外陌生的感覺,去赴蕭烏的約。
不應該回望的,就留在身后
蕭烏讓我去的地方,是一家新開張的藝廊。他在門口迎接我,穿得體的休閑西服和白襯衫。我在他的眼睛里讀到自信和沉穩(wěn),不再是曾經(jīng)那個喜歡鬧騰,總是跟大蘇呼朋引伴的蕭烏。
他說,藝廊是他和朋友一起開的。
他帶我走進去,里面很安靜,出售油畫和雕塑,還有一些創(chuàng)意擺設。有兩三個顧客在挑選。這里面有些畫是蕭烏創(chuàng)作的,我在一個角落里發(fā)現(xiàn)一副女生頭像,那容貌,分明是大蘇。畫的一角貼著一張紙條,寫著非賣品。
我對著大蘇的頭像若有所思。
蕭烏微微笑:“分手之后,憑著印象畫的,像嗎?”
“你想她?”
“想又如何呢?”
“丟棄了才發(fā)現(xiàn)舍不得?”我的語氣里微微帶著嘲諷。
“是她提的分手!笔挒踅K于吐出口,“不是我想分的!
“為什么?”我追問。
“我跟父母借了一筆錢,跟人合伙開這家藝廊,她反對!笔挒蹩嘈α艘幌,嘴角微微撇了撇,無可奈何。
我突然震顫一下。這個表情如此熟悉,那年我們被老師叫去辦公室挨訓時,他就曾朝我露出這樣的表情,那時候,我沒深諳這種表情之后的意思,現(xiàn)在,瞬間很想知道,他當年,與我,到底算不算是相戀了呢?
“塵安!笔挒踉谖蚁腴_口的時候叫我的名字。
“嗯?”
“大蘇跟我,都是初戀。我很想同她走到底。其實,一個人的一生,就談一次不分手的戀愛,才是最好的。因為以后,你會發(fā)覺自己越來越愛得有保留,有目的。”
“初戀?”我情不自禁重復,這個詞,頓時毀掉了我的所有記憶。其實他是對的,我們沒有牽過小手,我們也沒有寫過情書,我們只是一起上學,一起在畫室學畫,一起走在路上,一起聊聊天而已……只有我,傻乎乎地面對老爸嚴厲的質問大聲承認我喜歡他,繼而被揍,被強迫轉校。
那么當初那個遺留在我記憶里的他的撇嘴的動作,是因為無可奈何與不屑吧。
“蕭烏,你認識我嗎?”我竭力隱忍情緒,淡淡地背著身問他。
“什么?”他的問題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我扭身,沖著他的臉龐笑了笑,那張早已脫去稚氣的臉龐,再不是初二時的那個小男生,爾后頭也不回地走出藝廊。
不應該回望的,就留在身后,何必讓自己回頭的瞬間才發(fā)現(xiàn)原來深陷一座破敗荒蕪的城?
有些痛,在鈍鈍地發(fā)生,一點點侵蝕身體
心血來潮決定了要約路錦吃飯,他在那頭說很忙,晚點聯(lián)系。我偏執(zhí)地在他公司樓下等,從日落時分等到華燈初上,看到他和大蘇一起走出來。
看到我時,他愣了愣,快步上前。我擺出歡愉的笑:“等你一起吃飯!
“本來想順路送大蘇回去呢!彼ゎ^看了看大蘇。
“大蘇,一起吃飯吧!蔽倚σ饕魃锨袄∷氖帧
吃飯時,我跟大蘇說我去過蕭烏的藝廊,看到了她的肖像畫。我說蕭烏還很愛你呢。她明顯怔了怔,然后她的情緒一路低落,不停地灌酒。
路錦埋怨我揭人瘡疤,我心口像淤泥堵塞一般,難以發(fā)泄。大蘇終于把自己灌醉了,我撥了蕭烏的電話讓他來接大蘇。
路錦在我掛了電話之后憤憤站起身:“塵安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叫蕭烏來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讓他們破鏡重圓!”
“破掉的感情還能重圓嗎?你不覺得你很愚蠢嗎?”說罷半扶半抱起大蘇,向門口走去。
我沒有追上去,眼淚無止境地落下來。
蕭烏來的時候,我正出神。他在我對面坐下問:“大蘇呢?”
我訕笑:“路錦送她回去了!
蕭烏泄了氣,但他看我的眼神有幾分怪異。
“大蘇喜歡路錦,你知道嗎?”
“你知道了?”他小心翼翼,打量著我的面色。
大蘇喜歡路錦,是大蘇親自告訴我的。就在大蘇提前通過試用期那晚,她在酒吧故意借酒撒瘋推了我,然后我和路錦先行離開,在車上,我收到大蘇的短信,她說:“塵安,對不起,我喜歡上路錦了!
我沒有聲張,是因為有些痛,在鈍鈍地發(fā)生,一點點侵蝕身體。我啟動了自我保護機制,對路錦表現(xiàn)冷淡,在這場我跟路錦的愛情拉鋸戰(zhàn)里,我始終處于被動位置,在那一刻,盡管路錦主動地靠近,主動地承認了我的女友地位,大部分原因是為了讓大蘇退縮吧,可是,不愿意去爭奪的,真正退縮的,卻成了我。
我像刺猬一般將路錦氣走。
錯覺在一日之內感受到兩次失戀
蕭烏承認了他和大蘇的分手是因為大蘇說她喜歡像路錦那樣的男人。
我們坐在酒吧最深的角落里,喝著酒,如同這些酒精能清洗傷口。
“他們在一起了嗎?”蕭烏問我。
我怎么知道?我瞪圓了眼睛嘲笑蕭烏,我是當局者,按著慣例,就算全世界知道了他們在一起,我也應該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啊。
“不過,今晚,他們一定會在一起了!蔽已a充道。
蕭烏笑起來,我也笑起來。笑著笑著卻覺得眼眶干澀流不出淚來,蕭烏猛然說:“塵安,我認識你!
靈魂的某個地方被出其不意地揪起。
“初中二年級對吧?”他無邊無際地拉扯著往事,“我們被老師誤會是早戀了,很搞笑哦。那時候的老師,見風就是雨啊!
“別說了!”我像被裝上了彈簧,戒備地直挺起后背。
“不過我還真的忘記你了,那次你沒頭沒腦問了我之后,我就努力去翻記憶,我還問了幾個中學時的死黨,問到第十個,他說你原來是我們的同學,初二那年轉校了,所以我在初三的畢業(yè)照上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一個相似的你!
他自言自語地說著,像置身事外講別人的故事,完全沒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抬手,一杯酒潑了過去:“他媽的,叫你別說了!”
我沖出酒吧,口腔里泛濫著苦味。我愕然,錯覺在一日之內感受到兩次失戀。一次失的是真實,一次失的是記憶。我所銘記的,我以為是喜歡的東西,我所小心珍藏的過去,我愿意為他實踐的理想,原來無非是海市蜃樓。
塵安,如果下輩子我們再遇見,你記得要避開我
我立刻卷鋪蓋走人了。從路錦給我租的房子里搬出去。我把鑰匙裝進信封,默默放在他們公司的前臺,我害怕見到他。這場為期四年的愛情糾葛,這個我曾經(jīng)用盡力氣想要擠進去的世界,這場后來我自己先退縮了的爭奪戰(zhàn),至此劃上句號。
我換了手機號,也沒有參加考研,那是屬于蕭烏的夢想,其實,與我根本無關。
我找了一份工作,每天早晨擠地鐵,從一條線換到另一條線,繞過半座城市,花了將近兩個小時在路上。我總是安安靜靜地做事,有著淡淡的表情淡淡的笑紋。下班,不想回去,就留在公司加班吃泡面,做超出的工作份額。
我把全副精力投入在工作中,三個月后我不僅過了試用期,直屬領導還來通知我直接升任為總監(jiān)助理。
我微笑,心頭卻淡然沒有波瀾起伏。同事說晚上慶祝,嘰嘰喳喳商量著活動安排?晌译[退到人群的熱鬧之后,輕而易舉地逃走了。
獨自走在燈火闌珊的街頭,沒有目的,沒有表情。不知不覺去了蕭烏的藝廊。從玻璃窗外能對燈火通明的室內一覽無遺。
確定蕭烏不在,我才走進去?戳艘蝗,最醒目的位置上有一張肖像油畫,標注出售。我愣了幾秒,喊來店員說:“勞駕,這張畫我要了!
店員仔細打量了我,露出心領神會的笑意,那張畫上的人物,是我。
我抱著那張畫走在街頭,早春料峭的夜晚,有種迷人的芬芳。有腳步聲追上來,在我身后拍了一下肩膀。
我扭頭,看到蕭烏的面孔在燈光下如同沾染了顏料一般。
“果然是你。店員給我打電話說那張肖像上的人把自己的肖像畫買走了,我就知道是你了。還好當時我就在附近,終于找到你。你知道嗎?大家找你都找瘋了,大蘇,還有我。城市那么大,你玩故意失蹤嗎?”
我微笑著聽他一口氣說完,心靈深處很懷疑。大蘇不會找我的吧?
我在換掉手機號前,給大蘇發(fā)了一條微信:“大蘇,下輩子,我們要做相親相愛到老去的姐妹嗎?”
大蘇卻回:“塵安,如果下輩子我們再遇見,你記得要避開我!
也許,最傷害我的,不是愛情本身,也與某個男人無關,而是那個相親相愛的姐妹最終的背離,將那些一起經(jīng)過的年華抹殺得干干凈凈。
像一個藏在油彩后面哭的小丑
第二天,陽光像橙色的箭,射破窗簾闖進來,我看到了蕭烏的微信:“陽光甚好,去游樂園瘋一把好嗎?”
我牛頭不對馬嘴地回了一條微信:“為什么畫我的肖像放在藝廊?”
“因為想找到你,我們猜你會去藝廊。”
于是蕭烏畫了一張我的肖像,雖然標注出售,但他的店員都知道,只有畫中人才能買這張畫。
我想我沉靜得太久了,快要和家具融為一體了。于是我答應了蕭烏的邀請。
穿簡單的白色休閑外套,遠遠看見招手的蕭烏,還有,他身邊的大蘇。我愣了愣,仍是上前,微笑。
大蘇也微笑,她來拉我的手,我沒躲開,也沒迎合。任由她牽著坐上過山車,在飛馳倒轉的刺激中,在瘋狂的尖叫聲里,我聽到坐在旁邊的大蘇用盡力氣喊:“對不起,塵安。原諒我好嗎?”
霎時,積蓄掩藏太久的眼淚,終于在這一刻突破心上強壘起的硬殼,毫無征兆地滾下來。
下了過山車,蕭烏瘋狂地嘔吐,大蘇和我看到他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蕭烏吐完,扭身指著我們倆說:“你們太過分了,我舍命陪你們倆女子,結果卻被集體嘲笑。”
以前,我們也曾一起這樣捉弄過蕭烏,那一瞬似乎又回到了那些在一起的時光。我們對視而笑。
蕭烏去買了棉花糖,粉紅色的,給我們一人一支。
我的眼角卻瞥見蕭烏替大蘇擦去她嘴角粘著的棉花糖。我愣了愣,他們是什么情況?
蕭烏看到了我的表情,撓了撓后腦勺不好意思地笑。大蘇說:“塵安,回頭才發(fā)現(xiàn),最初的愛戀才是最好的。”
我猛然被震懾,忿忿問:“那路錦呢?
如果這是我們這個惡俗的故事的結局,那我離開路錦而想著成全他跟大蘇,又算什么?我甩手憤怒地跑開,我像一個藏在油彩后面哭的小丑。
我為路錦擔心那真是浪費
中午時分,我在公司樓下等路錦,陽光在高樓的外墻玻璃上幾經(jīng)折射,形成七彩的光芒。
自動門開,走出的人群里我認出路錦,他朝一輛停在路邊的車走去,無意間看到了我,他猶豫一秒?墒菑能嚴镒呦乱粋長發(fā)的年輕女子,他的腳步就不再猶豫,而是向前跑去。
我苦笑了一下,我為路錦擔心那真是多余,浪費感情!
我搖搖頭轉身走,幾步之外站著大蘇。
她朝遠去的車子努努嘴:“他們結婚了啦!
“怎么可能?”我訕笑,“才多久啊?”
大蘇指了指我的腦袋:“傻瓜。他們是門當戶對父母早就安排好了的!
“你怎么知道?”我懷疑她故意抹黑路錦。
“喜歡一個人就會偷偷留意他,這些蛛絲馬跡,怎么逃得過?”
我啞然,一切都有了連貫的解釋,路錦一直不敢公開我跟他的關系,是因為家里早有安排,門當戶對,那幾年女生恰好在國外讀書,期間也有回來過。我想起來我曾在路錦公司樓下撞到過他們同上一輛車,那背影令我倍覺曖昧,只是,我太后知后覺了。
大蘇緊緊握住我的手:“他不值得!
“嗯!蔽尹c著頭,心卻痛得如燃燒之時的紙張,一點點蜷縮起來。
誰在春光明媚的時候沒有過遇人不淑
隔了兩天,午間,突然停駐在灰色的天空下無法前進,路錦疾步向我走來,不由分說霸道地將我拉上他的車。
路錦將車開得飛快,他的沖動令我害怕,我對他嚷:“你要干嘛?帶我去哪?”
“別鬧!彼Z氣不善。
我在慌亂中摸著電話。
“我知道你結婚的事了!蔽遗Ψ牌叫那檎f道,不想讓他察覺我內心的忐忑。
“你不要被大蘇影響,她根本是妒忌你,我是真的愛你的!彼⑽⒏≡。
我低頭,看到手機正在通話中,我在無意間觸到了蕭烏的號碼,我沒有掛電話。
底氣十足地冷冷笑:“路錦你別糟踐‘愛’這個字了。那次在大蘇通過試用期的派對上,你是被大蘇逼迫才承認我塵安的地位的是吧?”
我沒有被路錦的話迷惑,我清楚大蘇心里確實是有醋意,所以在逼迫路錦承認我的地位后,還會發(fā)短信給我承認她喜歡上路錦。
然而,她的坦誠,把我變成了邊防備邊退縮的刺猬。
“路錦,你知道大蘇喜歡你,你利用了她的喜歡,讓我以為是大蘇主動引誘了你是吧?”
大蘇發(fā)現(xiàn)再也找不到我時,才了然了路錦的可怕,她對我萬分愧疚。
我看了看窗外,路錦在解釋什么我根本沒有聽進去,我不再說話,他也沉默,最終把車停在路邊,他下去靠著車門狠狠抽煙,我沒有動,將定位信息發(fā)送給蕭烏。
抽完一根煙,路錦坐回車里平靜道:“對不起。你走之后,我也試著找過你,覺得應該讓你知道,我真的愛過你,但我身不由己!
如此措辭令我無言以對,我扭頭躲開他的視線,翹了翹嘴角,一句“身不由己”,是所有混蛋做了混事之后還能夠理直氣壯的最有力的辯白,足以心安理得地對對方的心酸、委屈視若無睹,那么,愛過,或者沒有愛過,真的也可以忽略不究了。
我克制喉嚨口的微哽,只當遇人不淑吧。我擺出云淡風輕的姿勢:“路錦,還是你最了解我,你知道我不會糾纏,也不愿意跟人相爭,寧愿帶著滿滿的尊嚴退場!
我的不告而別,全然在路錦的預計之內。
“送你回去吧!彼丝跉猓α送贡。
我徑直開了車門扯扯嘴角:“不用了,以后再也不要見了。”
誰在春光明媚的時候沒有過遇人不淑?倘若再見只剩枉然,不如不見。我在路錦訝異的目光中下車,淡定揮手。
停頓了一會,車緩緩啟動離開了。
我也曾有過一個路錦如此看透我的心
我把手機放到耳邊,微微顫抖:“蕭烏,謝謝你沒有掛電話!
我的勇敢和底氣都源自于蕭烏一直在電話那端。
他說:“等等我,來接你了!
鉆進的士車坐到蕭烏身旁時,我已經(jīng)抹干了眼角灑落的傷感,那是最終的告別曲。
“對不起哦!笔挒鯖]有問我點滴關于路錦的事,只是叉開話題輕松道,“你還記得上次你潑了我一杯酒,潑得我一頭霧水嗎?大蘇說你潑得好,因為我活該,我那么不懂一個女孩子的心!笔挒醢盐腋男@糾葛告訴大蘇了。
我垂下眼瞼故作輕松:“天吶,今天是道歉日嗎?”
貧完嘴,才幽幽搖頭:“你不需要懂別的女孩子的心,此生,你惟一需要懂的只有大蘇的心。”
其實,此生,我也曾有過一個路錦如此看透我的心,明晰我的性格死穴?上,我卻不像大蘇那般幸運,能成為他的惟一懂得。我想,大蘇那句微信給我的話,是適合路錦的,如果下輩子再遇見,我一定會記得避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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