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和母親電話聯(lián)系,得知小嬢的女兒快滿一百天了,問我準備什么時候回家。我像是一下子扎進看不見盡頭的海洋一樣,竟有些喘但是氣。對阿,小我四歲的表妹都在忙著畢業(yè)論文了,家里的長輩都慢慢退休了,此刻連小嬢的女兒都快滿一百天了,更讓我錯愕的是,十月之后,我就24歲,過完人生第二個本命年。
我思考了一番,告訴母親,要是小嬢請客,我必須抽空回家。
我記得在18年伊始的時候,母親拉著我匆匆忙忙在珠寶店買了顆小小的金珠,穿在紅繩上,給我戴上,并且還系得緊緊的,叮囑我這一年必須要注意自己,說什么人的第二個本命年會是一個坎,這個金珠算是祈福也更算一種安慰。我當然明白母親是擔心我一人在外,我只能笑著說,我哪會出什么事,放心吧。望見她舒心的點了點頭,我也就安心些了,因為我并不相信這些紅繩或者是轉運珠。
生活不管苦難與否,都還得繼續(xù)的,不是么?又怎敢奢求自己的命運會有怎樣的變化呢。
當值完一天的班,走在南坪快速的人行天橋上時,心里總是平靜的一句話都不想說,沒有了在朋友面前的聒噪不安,也沒有應對繁重的工作的苦惱,只有穿行在北環(huán)上的車,與晚風作伴。遠處的夕陽早已墜落在地平線下面,無盡的夜色將天空染成藍灰色,街上的燈火把星星的光輝都快掩蓋得看不見了。自己為之驚艷過的三角梅與夾竹桃樹,被臺風吹倒,留下枯黃枝丫與陣陣夾雜土腥的氣息,路燈的光芒還是那么靜謐昏黃,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
其實我也有對這轉運珠感到過好奇,黃豆大小的模樣,表面不明白何時刮傷,有了小凹槽,我看著它還能模模糊糊反射出一張夸張可笑的人臉,系著它的紅繩已經有些松,但一條鮮艷的紅色和一點金色,讓人看著感覺舒適和安心。畢竟,它伴我走過寒冬與炎夏,聽過我夜里喃喃的夢囈,跟我一齊走了很多路,感受著我的悲傷與快樂。
我不是也沒有想過關于“本命年”這個東西,想起自己看劉恒的《黑的雪》,一向猜想自己的本命年會不會和里面的泉子一樣,但是轉念一想,我說著自己不相信命運,然后又渴望把別人的命運當做參考,這本就是一種荒唐的行為。無論反抗與否,掙扎與否,我身邊有一堆關心我,幫忙我的人,和泉子又完全不一樣。
母親還特意叮囑了我的陰歷的生日,我每次都會不解,因為身份證上明明寫著明確的日期,干嘛老去算陰歷的日子呢,之前我還會嘟囔兩句,此刻我只敢充滿愧疚的答應,因為我根本不明白她或者父親的陰歷生日。
過了本命年,離而立之年也越來越近,我想我更多的惶恐和不安是源自那里吧,越來越害怕自己沒有潛力背負起年齡段該有的職責。
漸漸丟掉青春和宿命,艱難拾起職責與未來,期望轉運珠能幫到我吧。
喏,我也開始學我媽一樣安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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