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201*年是我們學會告別的一年。有很多我們熟知的名人相繼離開我們,甚至有很多人扼腕嘆息道自某某名人離世,某某領域將再無輝煌時代云云。
其實我想說,告別,一向都在!我們無時無刻在學習告別。
看著書桌上201*年的臺歷只留下寥寥幾頁,忽而間拿起臺歷狠狠地抓住,仿佛這樣就能抓住時間這個歲月神偷。此時我好似老僧入定般回想起這一路走來接觸告別的日子。
年幼的我們不懂得生與死的概念,總以為永久離去的人還會再回來。依稀記得那時候是小學一年級的一個下午,班上有個男生都沒回來上課,隨后有一名老師匆匆趕到教室對正在教我們音樂課的老師耳語了幾句,音樂老師臉色大變,隨后那名老師嚴肅的告誡我們嚴禁去附近水域玩耍。隨后教室里同學們七嘴八舌聊了起來,說沒來上課的同學趁著午后休息時間偷跑出去附近的湖泊游泳了。隨后的幾天,教室里一向有個空蕩蕩的座位,之后,那張桌椅也搬走了。晚上睡覺前,我問媽媽什么叫不幸離世。媽媽說就是永久離開,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旅行。這幾天教室里緊張的氣氛仿佛像一朵烏云籠罩在我心頭,此刻一下子被吹散,很快我便安然入夢了。
一年,兩年,直到小學畢業(yè),那張被搬走的桌椅始終沒有回來,而我也開始明白,它不會再被搬回來了。
如果說,成長就是不斷地學會告別,那么我們究竟要告別多少次才能學會瀟灑?那天期考完的傍晚,幾個小伙伴正玩得興起的時候,阿柯突然冒出一句他要轉學回老家讀書了。他說家里人覺得上了初二,課程繁重,老家湖南那邊的師資教育要相對好一些。我急匆匆的說:“但是你的成績已經很好了呀,就你和老黃一向霸占年級前三”!他搖搖頭,說還不夠好,外面厲害的人多著呢!隨后大家唏噓了幾句,學著小大人般告別,互相留了通訊地址。此后經年,仿佛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了,中學時期繁重的課程讓我們已經顧不得當年說要常常聯(lián)系的約定,而遙遠的距離也成為聯(lián)系中斷的原因之一。
漸漸地,身邊的伙伴們也似乎忘記了這回事,我們誰都沒有再提起。
我沒想到主動告別和被動告別主角的轉換,糟糕的情緒竟也沒有什么區(qū)別。中秋假期,正在高鐵站候車的我突然接到輔導員老師的實習通知,假期結束后直接單位實習。當時大腦一片嗡嗡的聲音,隨后手機上QQ提示信息幾乎都是同學們的祝語,我方才醒悟過來。以前總覺得畢業(yè)遙遙無期,仿佛享受完大學的生活,誰知轉眼就要和身邊的人再一次說拜拜。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經過接近半年的實習再次回到校園時,已經是畢業(yè)答辯的時間了,這就意味著真的告別大學的一切。當我回到宿舍時,舍友咋一見我說了一句死小子回來了阿!不知怎的大家都笑了,隨后放下行李,緊緊抱了一下。結束答辯后,大家紛紛收拾行李,最后一晚我買了雞尾酒在宿舍和朱哥說起大學幾年的事,在微醺的狀態(tài)下,我忍不住哭了起來。
第二天,拖著行李箱踏出校門那一刻,我好幾次回頭望了望宿舍的方向,不得不上車,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樹,窗戶忽然好似蒙上一層霧,可已經快午后了怎樣還會有霧呢!我閉上眼,不想再想了。
即使明白這個無法避免的事實,我還是沒辦法坦然理解殘酷的現(xiàn)實。電話里姐姐哽咽地說醫(y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舅奶奶狀況很不好。當時心下一慌,連忙訂最近的一班高鐵,簡單收拾好行李后趕去高鐵站,在候車廳一邊等一邊強迫自己閉目養(yǎng)神。趕到醫(yī)院時,舅爺爺在媽媽的攙扶下微微顫顫的向我走來,握著我的手,讓我去看看舅奶奶。看著病床上瘦小的她在顫抖,我盡量讓自己平靜,慢慢走近,在身旁椅子坐下,緊緊握著她的手。爸爸在舅奶奶耳旁說我回來了猴,舅奶奶好似清醒了一些。當晚,我的大腦已經無法集中精神思考,一片空白。之后,姐姐在家人的微信群說舅奶奶走的很安詳,讓我不要太悲哀。原先不是所有的悲傷都能夠用眼淚來宣泄,我仿佛喘但是氣,呆呆地坐在書桌旁搖頭。回想起,每每回去,舅奶奶總會坐在門前的迎接我們。
如今,我明白,如今無論是歸來時眺望,抑或離去時回首,她的身影都不會再出現(xiàn),只留下那張木凳佇立在角落。
我們一向在經歷著告別,卻總是無法調出最好的狀態(tài)去理解這回事;可我們終將會學會告別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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