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要遇見、路過多少別的生命,我們訝異、我們驚喜,隨后又有多少失望和心涼,期待的那個最終結(jié)果,不知名的遠方。然而,內(nèi)斂羞澀如我們,只是剛剛想開始彼此靠近。”
-編者按。
咚咚咚!咚咚咚!有人在敲門?[由Www.iwzz.Com整理]
“嗯?”我一陣疑惑,暫停了正在觀看的視頻。這時,門外似乎傳來一聲隱秘而羞澀的一笑。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住,應該不會有人找我啊。難不成得罪了哪個鄰居?或者是什么人圖謀不軌?
我慌張地跑過去,連門鎖都打不開,簧片尷尬地卡在內(nèi)里,被我鼓搗了好幾十秒才彈開。我依舊警惕著,只留了一道窄窄的門縫,實在看不清,這才探出了腦袋。
那個男人,他不高,但身材很勻稱,那張臉熟悉而又模糊。
我一抬頭,他的眼神便如蜻蜓點水般從我臉上掠過,閃落到地上。繼而又如同彈簧般迅速回到我臉上。我深知這一秒的厚重,它包含著久違的羞澀,帶著無盡的不舍。
“那個盆栽,我拿走了!”他依舊不敢直視我,右腿稍稍后退一步,脖子微微仰起,如同站在遠方朝著我喊話。“哦,好。”我微笑著點了點頭。“那個,謝謝你了。”他補充道。我緊跟著又嘴角輕揚,“沒事。”
我站在那里,只等著他的話,期待著繼續(xù)。談話陷入了僵局,那種缺乏言語卻想要相互親近的感覺是如此礙不過事實的面子。他若沒有話,一切都結(jié)束了。
“那我走了。”幾秒鐘的停頓后,他擠出了這句話。“嗯,好。”我點頭,拿出慣有的姿態(tài),活潑,干脆。他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面無表情,左腿也朝后退了一步,“謝謝了啊。”“嗯,沒事兒。”我依舊笑著搖搖頭,隨即毫不留戀地關(guān)上了房門。
外面,他匆忙地收拾了東西,關(guān)門,路過走廊,仍是停滯了片刻,繼而腳步聲遠了,只剩一片寂靜。我才意識到自己違和的呼吸聲。時間如同涓涓細流遇到了阻石,柔情地碰撞后,仍是義無反顧地流淌著。他舍不得,我何嘗不是。
現(xiàn)在,我是多么痛恨自己的回答那樣短促有力,一定似冰冷的刺刀直插進他的心。什么時候,自己的偽裝已逼真至此。但我又不得不原諒自己,因為我跟他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就是他請我照看的那個盆栽。接著,一個往東,一個往西,按照原來的生活軌跡進行著。
一個多月里,我們早上會遇見,偶爾打聲招呼,傍晚會遇見,偶爾說兩句話。換硬幣、喊我收衣服、一起等公交車、向我咨詢?nèi)绾渭目爝f……多么瑣碎的小小的偶遇,帶著蹩腳的故意,可兩個人總是樂此不疲。
他滿口的家鄉(xiāng)話,很接地氣,又在書本浸泡后的吃苦耐勞里透著儒雅。第一次令我怦然心動的敲門也就是收衣服那次。一開始,我后知后覺,以為是敲隔壁的門,所以猶豫著要不要開。過了大概好幾分鐘,我打算兀自看書去了?蛇是不放心,總感覺剛剛有人敲門,就下意識地打開看了看。
門一開,只見他低著頭,靜靜地等在那里,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與厭煩。抬頭時,他的雙眼里,裝的是喜悅。我的心頓時溫軟了起來,對他充滿憐愛,覺得自己剛剛令他受了莫大的委屈。我慌亂地解釋,他只是微笑著搖搖頭,“沒事。”我以為,他敲一個陌生人的門是因為有什么事。原來,不過是提醒我晚間的風大,看看有沒有衣服要收。不是,他只是為了看我一眼,和我說上幾句話,僅此而已。
這些天,很多多余的話,多余的笑聲,都只有一個目的,彼此想要靠近對方?墒,一個月,實在太短,無法讓任何一個人表白,尤其是內(nèi)斂如同我們的人。雙方的距離只能任由時間越拉越遠。開學了,他搬到學校了,而我繼續(xù)在這里考研。兩個陌生的學校,陌生的人,無端被這么一段插曲折磨得死去活來。
我苦思著,心里翻滾著熱浪,臉上仍是那招牌式的微笑。讓這點曖昧,被風吹走吧,否則,終成咬嚙式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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