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我孤獨是什么?孤獨是什么?是一個人的晚餐嗎?是一個人的生活嗎?是一個人走夜路回家嗎?是一個人去清吧喝酒嗎?
不,都不是,這些都是我引以為傲的自由。起碼我不用問今晚你想吃什么,不用擔心房間亂糟糟臟兮兮被你罵,不用在乎你走的快慢能不能跟上你的步伐,也不用被你催著趕緊回家,就算喝醉了哭成一個傻子也不會被你笑話。
那孤獨到底是什么呢?
我高二那年冬天,周五下午3點零5放學。我急匆匆回宿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便坐上136路公交車往長途汽車站趕。
“買一張去濟南東站的票謝謝”
“好的要保險嗎?”
“不要謝謝”
我向來是個沒有腦子的人,自詡不畏懼感情也不畏懼生死。
坐上開往昏暗與寒冷的大巴,我默默汲取著客車空調短暫的溫熱,車窗外開始昏黑的世界讓我莫名開始恐懼,外面的樹啊遠處的房啊,都開始模糊起來。那時候,我突然有點想念老家了,不明白院子里兩棵銀杏樹何時能結出果實,爸爸給我栽的小櫻桃樹又能讓我什么時候吃上果子,臥室的枕巾上是不是還留著我洗發(fā)水的香。
就在這眨眼之間,天已經黑的看不清窗外干枯的樹叉與冒著炊煙的磚瓦房了,于是無聊的我?guī)吓c世隔絕的“助聽器”開始祈禱著終點站的到來。
“游蕩旅途中你兩手空空但心事仍沉重…”我是個喜歡把自己活成別人的人,這首《她》是他以前很喜歡很為之動容的歌。
我不明白一個比我大4歲的男孩子為什么會被如此細膩的女性心理所感動,直到之后我聽陳升《20歲的男人》哭的稀里嘩啦才明白,有時候的感動也許只是單一方自以為是的感動,總覺得對方該為之動容,但是畢竟沒有人會真正懂你的感同身受,雨下在你身上,別人又怎樣可能會被淋濕。
思緒漫無邊際的飄搖開來,直到大巴車開到一片光鮮亮麗的市區(qū),我才意識到,最后就應快到站了吧,但是這時“城市里華燈初上敵但是夜色濃濃”這一句很不合時宜的歌詞響在我耳際。啊,算了,索性換下一首吧,再聽下去早晚會抑郁的吧。我望著窗外,城市的煙火一晃而過,不明白何時能到達目的地。我依靠在車窗上,閉上眼開始沉思。
那時候的我,輕易把孤獨定義為獨身坐在漂泊異鄉(xiāng)的車廂里被感傷的音樂襲擊時的酸楚。
直至之后,我變成了一個既灑脫終又瓜慫的女孩子。此刻是8月12號凌晨4點46,剛下班的我走在回家的路上開始回憶前幾年的無聊生活。剛剛走的有點口渴,買瓶蜜桃冷飲喝。此刻的我思緒有點亂,看著路邊包子鋪都起早蒸包子了,頓時覺得有點餓,想了想肚子里剛灌了一瓶釀酒狗,頓時不敢吃了。
吶,看吧,我又開始因為120多斤的肉而瓜慫了。因為太累感覺腳步開始蹣跚起來,渾渾噩噩爬上三樓到家洗完臉關了燈躺在僅憑風扇獲取涼爽的床上,出租屋里亂糟糟的我卻什么都不愿收拾,前不久剛收養(yǎng)的小橘貓還是一如既往的皮。
想了想高二以后,我似乎是已經開始嘗試習慣了一個人,一個人去上課,一個人倒垃圾,一個人在餐廳吃飯,一個人晚自習走回宿舍,不是沒朋友,只是跟所謂朋友同學在一齊時,感覺沒那么舒心罷了。之后我的三年匆匆結束了,莫名其妙的結束的我自己都有點懵。
辦好了回家實習的手續(xù),便想著在家躺尸做條咸魚好了,但是人生總是陰差陽錯也總是喜歡和你開玩笑。就這樣,我遇到了我迄今為止第二個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跟他結婚的男人,在我的眼里,他很帥很有情調也很懂我,但是剛開始的他脾氣很臭講話很臟行為很粗魯。
他開了一家只有四張桌子的酒吧,在老家的縣城里,他會調很多種讓人沉醉的雞尾酒,會聽很多除了《安河橋》《奇妙潛力歌》《熱河》《不開的唇》之外很多我沒聽過的民謠還有搖滾,于是今年我只身一人看了趙照看了布衣看了花粥,當然,所謂的感情都是短暫且完美的,在與他相愛的第九個月,我們吵了一次很嚴重的架。
在寒冷的夜里,凌晨兩三點,我仍舊很作死的生氣轉頭就走,但是這一次,他沒有給我打電話,也沒有發(fā)信息哄我,我傻傻的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直到看見日出,我想猜一猜二月份公園的水涼不涼,我沒敢跳,我明白,這一次他不會來的。
之后我兩天兩宿沒睡泡在網吧連續(xù)瘋狂的打游戲,然后熬不住打車回家,回到家后神經緊張的躺下就睡,根本不明白自己睡了多久,再次起床的時候也已經分不清白天與黑夜,夢里斷斷續(xù)續(xù)都是我一個人模糊的記憶。
之后因為我爸奇葩的腦回路,我被無辜的趕出了家門口,父上大人親口跟我說“你快走吧別住樓上了,你想自己回老家住也行,想去找你對象也行,總之別住這了”,背了黑鍋的我聽的一臉懵逼,于是我決定上nm臭嗨的學,工nm臭嗨的作,談nm臭嗨的戀愛,我一激動買了開往“抑郁”的火車票前行去南方。
火車開的很慢,手機很快就沒電,慶幸下了車之后在肯德基偶遇的小哥哥借給我他的充電寶,于是就這樣留在南昌住了幾日。
南方的江山的確很嬌媚,火車剛走的時候,張店的樹還沒發(fā)芽,人們身上裹著厚實的棉衣,火車天黑時才走到濟寧,第二天迷迷糊糊醒的時候,已經看到了車窗外蔥蔥郁郁的翠竹。北方哪有長得像楊樹那么壯的竹竿吶!
下車后朋友接到我安排住的旅館院子里有棵開滿紅彤彤的花的樹,我問這是什么,他不明白,在我的推理決定下才明白這是山茶樹,一下子想到好妹妹的“送你一朵山茶花紅紅的好像天上的太陽”,頓時覺得南方真的很棒。街上早已有漏大腿的姑娘,而我這170的身高混在人群中著實有一點尷尬。
南昌有很多好吃的,我吃了滿嘴油的白糖糕,喝了長這么大來第一次見到的小湯圓,我最愛吃的芋圓,在那里有很多店,一碗很大很多超好吃。那邊的樓高高的舊舊的,小巷弄一條搭著一條的伸延著。
趁著朋友忙事情,我自己跑到街上瞎逛,走在南昌的街頭,突然聽到有人在唱貳佰的《青春都喂了狗》,突然之間不明白為什么眼眶里被注滿了一股酸酸的熱流,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水土不服吧。有多少次,我也曾想過帶著我的青春,背著我的夢想,義無反顧的去街上賣唱。
后面兩天我都不想動,也不想出門,3月9號傍晚我買了回到的車票就跑路了。
那一天剛好是我19歲的生日,爸爸媽媽似乎已經把這一天忘得干干凈凈。情緒很不好,我打電話給基友,告訴她我突然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瓜慫的我雖然灑脫了一把,但是仍舊瓜慫。
我問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我死了,會不會好受一點呢。她告訴我不行,她說除了死亡還有更好的辦法來解決,況且如果我出了事我的貓也會沒人管,我開始坐在火車上焦慮和抑郁,也許孤獨不是一個人泡在人群里,也不是一個人坐在開往陌生的車上。
那時候的我把孤獨認做只身一人時無人陪伴,想理解死亡審判時唯一的逃避理由是因為我如果死了大概沒人能照顧好我的貓吧。
從南方回來以后,換上仍舊沉重的冬裝,不想回老家應對我不想應對的,于是留在淄博,一個離家有70公里的不算太熟的城市。這其中,不停的換工作的同時也在不停的換男朋友,原因大抵是沒有一個讓我覺得舒心的事舒心的人。之后我就放棄掙扎了,請假自己一個人跑去濟南看趙照的演唱會,本以為可能會找個相同愛好的小哥哥能走的長久一點,可惜事與愿違,我回來后發(fā)現手機通訊只留了三個姑娘的聯系方式。算了,反正我撩妹都撩習慣了,再多三個又何妨。
第二天趕著疲憊回來睡了一天晚上又急匆匆跑去了房家藝術村,布衣的現場很嗨,當大家一齊蹦噠著喊出“笑你mlgb我都是為了你為了你”的時候,也許感情什么的,也沒那么重要了。
我是個酒鬼。從第一個男朋友那一句“我找過的所有女孩子都會喝酒”開始青島嶗山雪花。之后第二個男朋友開酒吧,百威喜力科羅娜,1664朝日林德曼。之后上班的日子里,我開心了就去尬酒,不開心也去尬酒,那段時間我成了定西的?。
第一次去的理由是我的第二個男朋友是b哥粉,我是趙雷粉,我倆每次因為站b哥和站雷子而吵吵,直到雷子出了新的專輯《無法長大》我愛上了瑪麗,他也不再問我什么時候明白的熱河,說過我是一個容易把自己活成別人的人。
我記得第一個男朋友最喜歡的人是陳綺貞,不愛吃洋蔥,也記得第二個男朋友和我一樣喜歡民謠,在他的影響下我開始喜歡搖滾,開始在KTV唱“再見杰克,再見我的凱魯亞克”開始喜歡b哥,也還能記得聽的謝天笑的第一首歌是《不會改變》,然后去了一次之后,就開始經常過去,原因除了長島冰茶口感還能夠之外,還有老板娘養(yǎng)的喵子們,畢竟貓奴這生物,見到貓都走不動路的。
當然這些都扯遠了,只是之后我很喜歡泡酒吧。上次去定西是晚上八點多,情緒不好去喝了兩瓶深粉粉象,然后踩著高跟鞋噠噠噠走回家了,出租屋仍舊很亂很熱。一瞬間竟然莫名其妙的鼻子一酸,不明白為什么,突然覺得很難受很悲哀,我開始嘶啞的哭喊。
我突然想起小學四年級的時候,爸爸媽媽分開后的第三年。奶奶在家每一天都會跟我講媽媽的不好,老一輩總是不理解年輕人的思想,就像我覺得爸爸媽媽有時候也不理解我一樣。
當時媽媽懷著同母異父的弟弟去學校接我,我哭著往前跑就是不回頭,當時候我已經明白,我就是一個擰巴的死傲嬌,也是一個做了決定就不回頭不后悔的偏執(zhí)狂,那我能怎樣辦呢?除了熬但是去的時候躺在床上抹眼淚還有什么好辦法呢?
那時候的我認為孤獨是一個人的辛酸,被生活和現實折磨的鮮血淋漓,卻仍舊擦擦眼淚與汗水,站起來繼續(xù)賣力的放聲笑。
每一天過著同樣無聊與繁瑣的生活,偶爾在網易云寫幾段樂評,偶爾抱起基友送的吉他摁幾個和弦,偶爾和貓吵架我拍它一下它啃我一口,趕上心血來潮的時候趁著沒人理的時候就翻翻床頭的書,瘋狂的從網上買試香然后寫香評,實在無趣就喝瓶酒研究研究精釀的魅力。
孤獨到底是什么呢?這樣的我究竟是否快樂呢?
也許一切都沒那么重要了,一向以來認為自己是一個很平凡很普通很沒有b格又很瓜慫的窮鬼,而我的孤獨卻恰好讓我適當的享受著,那才不是什么所謂的孤獨呢!他的名字叫自由,我引以為傲卻讓我時而感傷的自由。
孤獨是什么?是我的快樂。是一個人寂寞的狂歡,是無人擁擠的清凈,是凌晨三點給自己煮的那一碗面騰騰飄散的熱氣,是沒有人能夠看到繼而嘲笑的一把辛酸淚。孤獨,大抵就是我本身吧!
我們誰不是生來就是孤獨,死去也是孤獨呢?
這些與生俱來的東西,就像人的相貌與重要器官一樣,陪伴我們一生無法割舍掉。
如果學會和孤獨交朋友,那大概會活的相對快樂和灑脫些吧!
隨手寫下了這亂糟糟的乏味故事,感覺自己的思緒一如既往的混亂嘛。
算了,反正我寫東西跑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人生,就該活的灑脫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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