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爺爺?shù)脑岫Y上,爸爸用手機拍了一張圖片傳給了我。照片比較模糊,一看就是隨手拍的。正打算刪除掉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人群背后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點擊,放大,細看。他穿著一身黑衣,胖胖的身軀,滿頭白發(fā),頭上還纏戴著白色的孝帶。佝僂著身軀,正在撿拾著地上的簸箕。
他是誰?他是勛爺;勛爺是誰?是一位按輩分我該喊他爺爺?shù)泥従;他和爺爺是什么關(guān)系?有點血親吧,畢竟同根同祖;我為什么如此震驚?他是爺爺唯一的一個朋友,非常忠貞的一個朋友……
自打爺爺搬到二伯家的老房子住以來,就離勛爺家很近。勛爺很喜歡和爺爺在一起玩。常常會看到,他們兩個在屋里看電視,看戲曲就評戲曲,看連續(xù)劇就評連續(xù)劇。要不,就在約幾個老人一起在院子里打打撲克牌。勛爺很少去參加打牌,他總像爺爺?shù)挠白右粯拥拇嬖。爺爺打牌,他在爺爺(shù)纳砼,給爺爺支招。爺爺脾氣暴躁,經(jīng)常得罪人,又不太合群,所以能和他玩到一起的人是少之又少。有些時候,面對別人的反駁和指責,勛爺則是責無旁貸的站在爺爺?shù)牧。爺爺病倒以后,勛爺?jīng)常來看爺爺。有時候就坐在爺爺床前的小板凳上,默不吭聲,也不講話。因為即使他講了,爺爺也不能回應他。沒想到,在爺爺離開以后,他還是那樣的照顧他、跟隨他。
其實,勛爺朋友也很少。年輕的時候比較橫,因為他長的黑,又比較胖,有種五大三粗的既視感。二大娘說,爺爺年輕的時候沒有少受他欺負。不要看爺爺嘴說話刻薄,其實特別“慫”。經(jīng)常是勛爺一不順心,就站在爺爺家門口前破口大罵。即使這樣爺爺也是不動聲色的在家里吃飯,不敢出去接話,生怕被打。直到爸爸他們弟兄幾個長大,勛爺有一次在田地里罵爺爺,結(jié)果被爸爸他們給追著打,才再也不敢找爺爺?shù)穆闊。我不知道故事的真假,也從未考證過。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對勛爺曾經(jīng)存有偏見。因為幾個兒媳婦對爺爺?shù)挠∠蟛⒉缓,所以我們和爺爺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怎么親近。我們兄弟姐妹幾個對他和爺爺也不是很歡迎,直到最近這幾年才有改變。
我不知道風向是何時改變的,只是看到了一個每天喊著“政哥,政哥”的老人是如此的落寞。爺爺走了,無法想象著勛爺是如何的孤單。作為孫輩的我是無法評論他和爺爺?shù)氖鞘欠欠,但可以肯定的是,爺爺并不是一個渾身帶刺的人,因為他有一個對他始終如一的朋友。勛爺是值得我們兄弟姐妹尊重的,因為他和時光一起善待了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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